[事物概述]
恒瑞医药(600276.sh)再次卷入行贿。近日，浙江省丽水市莲都区人民法院公布的一份刑事判决书显示，丽水市中心医院麻醉科主任牟磊利用职务之便，在2014年至2019年6年间，在药品、医疗器械、耗材的引进和采用过程中，收受多家公司回扣674万元，其中近343万元上交医院，331万元留给个人。行贿者中，恒瑞药业的子公司江苏陈欣药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江苏陈欣”)赫然榜上有名。
5月12日晚，恒瑞医药发布澄清公告，称此事属于该子企业员工个人行为。目前相关人员已离职，子企业负责领导已调离岗位。恒瑞医药还引用数据显示，自身销售费用比例在外地处于中等水平，没有出现异常。
回扣和贿赂已经成为医学领域的公共秘密。为什么现场领导不能这么绕？为什么在仿制药销售中贿赂现象更普遍？集中采购的宣传有望逐步消除这种慢性病吗？
时代商学院致信恒瑞医药询问上述问题，恒瑞医药直到消息发布才回复。
[分析和解释]
第一，频繁的贿赂丑闻
根据该奖项披露的详细情况，江苏医药销售代表徐、叶为维持和增加吸入用七氟醚和盐酸右美托咪定注射液的使用，共给予返点236万元。雷把一部分回扣交给了麻醉科，其余归个人所有。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恒瑞医药第一次被卷入行贿。
2008年6月，河南省卫生厅点名36家向河南省医院和医生行贿的药企，其中恒瑞医药就在其中，涉案产品为奥沙利铂。
2008年至2013年，江苏恒瑞药业股份有限公司(隶属于恒瑞药业)业务员王向玉林市第二医院药剂科主任刘行贿人民币6.35万元，以使药品顺利进入第二医院销售，并使已销售的药品不被淘汰。
2010年至2018年，连清泉利用温州医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于颖儿童医院、第二临床医学院副院长、院长的职位，10次接受恒瑞医药全资销售子公司江苏陈星药业有限公司区域经理孙谋价值43万元、2万元的加油卡。
2012-2014年，恒瑞医药业务员徐墨家与阜阳市人民医院ct室编辑涂某某约定，每次使用碘伏，公司给ct室返利20元；每次使用碘克沙醇，ct室将获得90元的回扣。屠某某多次接受徐某某的回扣，共计38.79万元。
2016年7月，时任河南省人民医院药剂科副主任的秦玉华在河南省人民医院接受了恒瑞医药旗下江苏科信医药销售有限公司郑州第三办公室主任韩某1万元；同年12月，秦雨花在办公室收到韩2万元。
此外，杭钢集团企业职工医院原院长、时任青岛市中心肿瘤医院院长马、时任阜阳市人民医院ct磁共振室副主任袁、时任浙江省开化县人民医院放射科原主任夏莫佳等，均平均收取恒瑞医疗销售人员的回扣。
第二，贿赂仿制药更为常见
恒瑞医药作为国内最优秀的创新型制药企业之一，频繁涉及贿赂，可能与其仿制药的产品体系有关。
这需要从恒瑞医药的快速发展历史入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70年到1990年。此时恒瑞医药的前身连云港制药厂正处于快速发展的初期，规模较小，创新能力有限，主营业务为原料生产；第二阶段，从1990年到2000年，孙飘扬当了厂长，企业开始布置肿瘤和麻药。这一阶段主要生产仿制药，自主研发能力尚未形成。
2000年后的第三阶段，恒瑞医药开始注重自主研发，推出了几款自主研发的新药，但仿制药仍然是恒瑞医药的主要收入来源。企业已经开始强调哪些高利润产品没有被复制，从而达到“先模仿”。恒瑞医药副总经理戴宏斌表示，恒瑞医药的仿制药收入仍在80%左右。
与创新药物不同，仿制药在专利保护期内竞争较少。对于仿制药，通常会有很多药企参与仿制流行药，竞争激烈，药效一般不会开出明显差距。此时，仿制药销售的首要决策不是技术水平，而是营销能力。
以恒瑞医药受贿涉及的五种药品为例。这五种药物都是仿制药，竞争产品很多。除酒石酸布托啡诺注射液外，国内很多公司都有生产批准文件，其中吸入用七氟醚3份，盐酸右美托咪定注射液17份，注射用顺式阿曲库铵9份，盐酸左旋布比卡因注射液6份。
营销的重要性也可以从恒瑞医药的人员构成上看出来。2019年，恒瑞医药共有员工2.44万人，其中销售人员1.47万人，占比60.2%，远超技术人员。
一支庞大的销售队伍在全国各地的医院开展大量的营销和宣传活动。根据恒瑞医药的公告，2019年，公司举办了18万场“院内会议”，5.7万场“患者教育和dtp药学培训”，4000余场“城际学术交流”，1900场“系列讲座巡回和学术论坛”。其中，医院和药店的推广和营销占主导地位，其“院内会议”覆盖12000多个二级及以上专科和综合医院终端。就18万次会议而言，恒瑞医药每天召开近500次会议，即使一年有365天不间断。
关注医院和医生的营销在中国药企很普遍，不仅仅是恒瑞。医疗体系的特殊性决定了药品的客户和决策者是不同的。医院对使用哪些药物有绝对的话语权，缺乏评价能力的患者基本不违反医院的用药建议。正因为如此，药企只需要引诱医院和医生用药，销量基本无忧。但医院有时从自身利益出发选择用药，容易滋生回扣和贿赂。这也是国内药企标杆恒瑞医药至今仍需涉贿的重要原因。
第三，催收宣传有望逐步杜绝贿赂和回扣
有趣的是，在恒瑞医药披露其涉嫌行贿后，其a股价格当日仅收盘下跌3.47%。之后，其股价在几个交易日内出现上涨，市场对贿赂没有太大反应。
事实上，回扣和贿赂已经成为该领域的公开秘密。在网上中文裁判文献上，时代商学院以“医院”和“返利”为关键词进行搜索，相关文献出现数高达1252篇。其中，中国医药行业百强企业有68家涉及贿赂案件。
根据时代商学院的统计，医药制造业上市企业的平均销售费用率为29.75%，而整个制造业的平均销售费用率为9.33%。医药制造业的销售费用率明显高于整体，药品销售环节消耗巨大财富，形成回扣、贿赂的温床。数据显示，部分药企中标集中采购后，虽然药价下降了90%以上，但利润下降很少。主要原因在于集中开采导致的销量飙升，集中开采下的销售费用也大幅下降。一些公司在中标集中开采后，解散了药品销售团队。
时代商学院认为，集中采购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剥夺医院对医药企业品牌的选择权，让行贿者无从下手。另一方面，集中采购可以大大降低药企和流通环节的利润，使药企和经销商没有多余的利润用于回扣和贿赂，压缩的利润转移给客户。
此外，监管部门还从法律法规方面加大了对贿赂的处罚力度。比如新修订的《药品管理法》加大了禁止商业贿赂的力度；国家医保局发布《关于建立药品价格与招募信用评价体系的指导意见(征求意见稿)》，确认将严厉打击医药行业商业贿赂和市场操纵行为，对失信行为采取相应的惩戒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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